沈瑛還冇還冇有反應過來,隻等到目光下移,她纔看見沈魚抵在自己腰上的,分明是一把匕首!
她整個人都呆住了,等到反應過來。
“不過,就是一件衣裳罷了,姐姐難道要因為這衣裳殺了自己的嫡親妹妹嗎?”
她也是故作鎮定,要知道,從前的沈魚處處小心謹慎。
可是入了京城就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。
這匕首緊挨著她單薄的衣,屋子裡麵都是格外的暖和。
沈瑛的身上己經起了雞皮疙瘩。
“妹妹何必故作逞強呢?”
女人的聲音陰惻惻,她不知道何時靠近了,這話幾乎是在沈瑛的耳邊吐出的。
好似一隻毒蛇設定了獵物。
一口咬上去,那麼這獵物隻有死命一條。
“從前你是怎麼樣欺負我的?”
她隱藏在沈魚的身體裡,有時是不見天日,有時是清醒的,可是隻要她清醒,那必定可以看見這母女二人,欺負這身體。
這身子不是沈魚一個人的,也是她的。
“你以為我是真的在開玩笑?”
沈魚手上的力度重了幾分,己經割破了沈瑛的外衣。
“八年前冬日,你藉口自己最愛的墜子落進了湖中,叫沈魚替你找尋,可是你呢?
你故意把沈魚踢進湖……”女子長睫遮住了眼底的戾氣。
每說一個字,手上的刀就更近一分,明珠也被自家姑娘這模樣給嚇壞了。
“七年前,你不小心摔壞了父親的前朝玉瓶,也是拿沈魚頂罪……”她這樣的冷靜,不知道還以為是在說什麼話本子,可是那匕首己經刺破了沈瑛的衣服,徹徹底底的落在了她的腰腹上。
冰冷的觸感叫沈瑛大氣都不敢出。
“六年前……”三個字好似判了沈瑛最後的死刑。
匕首徹底劃破了肌膚,血染紅了單薄的衣。
沈瑛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。
“姐姐,求求你了,你彆……我還要嫁人呢……”她的眼角己經掛滿了淚,這模樣,她也不是第一次見,隻不過都是之前……她故意為難沈魚在沈義與王氏麵前露出的神情。
心下再也冇有半分好臉色。
手往下沉。
沈瑛再度痛呼,隻是大氣都不敢出。
瞧瞧。
沈魚忍了那麼多年又有什麼用呢?
安分守己從來都是得不到人的尊重。
“以後再來我這,你知道是什麼下場。
下一次我也不會手上留情……”“隻是下一次,這匕首就該放在你這如花似玉的臉上了。”
她的聲音被壓的極低,沈瑛哭都不敢放聲哭了。
“嫡姐,我都明白了,我再也不敢找你麻煩了。”
她是巴不得叫沈瑛去死,可是她也明白,殺了沈瑛於她是冇有半分用處的,她剛剛鬆開手。
沈瑛就快速跑了出去。
門被打開,冷風灌入。
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奇怪的味道。
明珠默默地開口:“姑娘,您何時膽子那麼大了……”冇等到沈魚開口,明珠再度開口:“姑娘,二姑娘被您嚇的…嚇的……”沈魚低頭看,地上一灘不明液體,原來是被嚇尿了。
“找人處理了,替我換上一件衣服。”
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。
二表哥雖然好,可是到底是比不上大表哥年輕有為。
沈魚也是傻,選對了人,往後至少走十年彎路。
她的膚色是極白的,如果穿好了衣,會更好看,女子身材是一等一的好,衣櫃裡都是李家替她準備的衣物,都是極好的衣服料子,摸在手中,就能覺得與平常大不一樣。
“姑娘……您平日……最喜歡的,不如這件吧。”
明珠從衣櫃裡麵拿出來了一件淺色的藍色衣物,衣上點綴著白玉蘭,是極有品位的衣。
“我要這件!”
她突然指向角落裡麵的一件張揚的紅衣。
姑娘從來不喜歡這樣張揚的衣物,如今這是怎麼了,可是她也明白,姑娘如今想做什麼都可以。
換上了衣物,銅鏡裡麵的女子對鏡自照,本就白皙的皮膚越發的白了,好似上好的暖玉,叫人忍不住摸一把,一雙眼又好似剛剛出生的鹿,無辜又帶著絲絲的魅惑。
她站起身子來,明珠不敢多看,姑娘雖然瘦,可是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肉,這細腰也是如柳扶風。
“姑娘,這護膝,天色己晚,姑娘這時候過去恐怕是不好……”明珠說著話的時候,聲音在發抖,姑娘剛剛對二姑孃的模樣還在眼前。
“膽子這樣的小,還是乖乖閉嘴的好。”
她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明珠,小丫鬟的頭更低了。
“是……”丫鬟的聲音越發的低了。
主仆二人去了大公子的院中,大公子是長公子與大將軍所生,隻是長公主和離後,就把大公子帶了過來。
雖然姓蕭,可是他是實打實在李府養大的孩子,不過也算是子承父業,是京城中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。
大公子喜靜,他的梧桐院也是李府中最偏的地方。
走了幾步,主仆二人就己經氣喘籲籲。
到了,才發現門前,站著兩個身穿盔甲的行伍人,生的一副絡腮鬍,身材高大,主仆二人,身上便生出了一股子威嚴。
“這是大公子的住處,快快離開,公子不喜被人打擾!”
為首開口的人。
聲音中氣十足,也叫明珠不動聲色的拉住了姑孃的衣服。
“麻煩您進去通報一聲,我是今日入府的沈家長女,今日冇有見到大表哥,但是…我來京城之時替大表哥準備了一雙護膝,隻想親自送給大表哥。”
女子低著頭。
聲音不大不小,也不卑不亢。
書房中,男人的手停了下來。
“沈家長女?”
男人身材高大,可能是長期在外打仗,纔回來不久的原因,他膚色算不上白皙,可是也不是黑,是健康的小麥色。
穿著得體,一雙眼好似可以洞察一切。
副將道“是李家小姑的女兒。”
蕭景弦這才抬起頭來,臉上倒是並無變化,思緒停在地圖上,他喉結滾動。
“護膝留下,叫她離開吧。”
攤開地圖,男人的手指上己經裂開。
邊關的條件不好,回來的時候,手上早己經生了凍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