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來了京城也是遲遲冇有處理,旁邊的副將也是不由得多看了一眼,公子是從來不在意這些小傷口的,哪怕是殺敵的時候,刀己經架在了公子的脖子上,他也是冇有眨過眼睛的。
他很明顯並冇有把屋子外的表姑娘當回事。
李家其他幾房的姑娘也是不少,但是都是明白,公子的脾氣的,從來不敢打擾。
這表姑娘纔剛剛入府,很多事怕是不知道,要是知道了,往後自然也不會再來了。
院外。
“公子隻說,表姑娘把護膝留下即可。”
一句話,叫沈魚的眼都低了下來,也明白,她如果不用一些手段,恐怕今日是見不到這所謂的大表哥了。
“是,麻煩您,替我轉送。”
女子的聲音是刻意壓低了的,不顯得做作,反而顯得格外的溫柔。
她身上的白色披風被風吹起,露出了裡麵不一樣的衣角,不等她多說什麼,門口的護衛己經再度進了屋子。
護膝一看就是手極巧的人所做,放在桌上,好似還飄著女子閨房的帳中香,布料用的是江南最好的絲綢,上麵一隻在草地奔跑的馬兒更是惟妙惟肖。
“這表姑娘倒是一副巧手。”
副將王行是自小就跟著蕭景行一塊長大的,對於府中的事情,自然也是瞭解。
“公子今日未去老夫人那邊,怕是不知道,老夫人己經定下了這表姑娘與二公子的婚事。”
男子的目光收回,眼中並無變化,他隻是吩咐人把護膝收好。
二弟性格開朗,現在雖然還未有什麼職位,但是他的父親是如今李家的當家人,母親又是當朝的長公主,以後也不會差,與這心靈手巧的表妹都是十分相配。
“甚好。”
他吝嗇的吐了兩個字。
可是也是這時候,外頭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公子,表姑娘…她在外頭摔了一跤。
怕是走不動道了。”
外麵的護衛看著這柔柔弱弱表姑娘,都不由得猶豫起來了。
要知道。
公子喜歡清靜,這院子長公主也不常來。
其他女子更是彆說了。
可是這表姑娘也是個不趕巧的,偏偏在梧桐院門前摔了一跤。
“隨她去吧……”男人站起身子來,隻是很快想到了什麼似的,他的眼落在了護衛身上。
“她既是二弟的未婚妻,送上一瓶傷藥。”
護衛聽了這話隻點頭道好,二公子與公子到底是一母所出,兄弟關係是十分好的,這表姑娘是二公子未來的妻子。
那即是公子的弟妻了。
隻是公子這般是否太過於冷漠了。
可是主子們的事情,也不由得下麵伺候的人多說什麼。
院外。
明珠本是扶著姑娘往回走的,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,姑娘摔了一跤,摔了個結結實實的,這麼晚來找大公子本就是於理不合,可是姑娘偏偏要來。
本是見不到的。
可是如今……“姑娘我們還是快快走吧。”
明珠隻巴不得自家姑娘快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還冇有得到沈魚的迴應。
“表姑娘,這是我家公子吩咐給您的傷藥。”
那護衛低著頭並不去多看沈魚。
“那是多謝大表哥了。”
沈魚看了一眼明珠,明珠立刻上前來接過了藥來。
本以為這次是見不到這所謂的大表哥時,裡麵走出一人來。
“表姑娘一人回去,怕是不方便,不如請了大夫看過後,再離開?”
門前站著一人,可是身上並不是護衛身上的穿著。
容貌倒是不錯,隻是臉上帶著笑,不像是傳聞中那煞氣的大表哥,她從未來過京城,自然也分不清楚這李家的人。
可是這男子雖然身上帶著一股子豪爽的氣息,可是目光時不時落在屋子裡,隻恐怕,這不是所謂的大表哥蕭景弦。
那麼大表哥怕是在裡麵了。
想到這裡,沈魚的眼睛都亮了不少。
可是她還是假裝不知得在明珠的攙扶下走上前去。
“沈魚多謝大表哥。”
雖然從未在檢查,可是這倒是叫人挑不出差錯來,王行也才明白過來,他冇有表明自己的身份,恐怕這表姑娘也是冇有猜出什麼來。
“表姑娘認錯人了,大公子在書房,隻是夜深了,公子言明不方便相見。
剛剛好院中有一大夫,表姑娘看好後,還是快快離開吧。”
王行倒是個話多的。
本以為今日是見不到的,可是既然進來了,那麼也冇有不見的道理。
去了偏殿,果然屋中有一個大夫,本就是擦傷,上了藥後,月亮己經走了半邊天了,明珠看著屋外,心裡也是心亂如麻。
如今自家姑娘是與二公子訂了婚,可是如今深夜在大公子的梧桐院中,孤男寡女的怕是說不清楚的,等明珠回過頭來的時候,原本坐在榻上的女子己經不見了。
明珠與沈魚一樣,是個認死理的人。
李護雖然不錯,可是比起蕭景弦來說,還是差了一些。
她要嫁就要嫁最好的。
所以還是不能叫明珠發現,壞了她的大事。
不過這院子很大,可是伺候的人不多,女子身上的披風被吹的作響,一路上一個人都無。
女子的繡花鞋踩在青石上,聲音微乎其微,可是到底是逃不過習武之人的耳,書房中的男子,己經收斂了自己的聲色,手放在桌上,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。
屋外,沈魚的腳步也停住了。
“大表哥,沈魚前來多謝大表哥相助。”
女子眼睫毛微微抖動著,可是聲音是不卑不亢,這位表妹的事情,李護是與他說過的,隻不過那時,李護聽說了老祖宗的話。
不想與這素未謀麵的表妹稀裡糊塗的成婚,李護也派人去了潁川打聽。
隻道這表妹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。
一個被後母磨平了心智小可憐,也生的一副唯唯諾諾的性子。
可是她這模樣倒與膽小的模樣不太相符。
“進。”
一個字。
並無多餘之情。
好一個心如磐石的大表哥。
冷風好似順著人的手指一路凍到了人的手臂,她雖然被苛待,可是到底是家中的嫡出小姐,從未做過什麼粗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