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藍一睜眼,就看到一小女娃往她臉上抹土灰,“你在乾嘛?
你家大人冇告訴過你,不能胡亂摸女孩子的臉嗎?”
說著,就要用袖子去擦臉。
“小姐,你醒啦!”
一聲吼,把司藍即將擦臉的動作按下暫停鍵。
“小姐?
誰?
我嗎?”
環顧西周,司藍才發現,自己現在在一破廟內,身上穿著一破乞丐服,周邊除了一個叫她小姐的小屁孩,還有兩個破包裹。
“小姐,你在看啥?
你昏迷了半天了,終於醒了。
夫人說的對,小姐你是有福之人,都被野豬拱樹上了,都隻是昏了半天”這小屁孩嘰嘰喳喳,一刻嘴都不停。
但也正因為她的嘮叨,司藍對於現下的處境,有了大體瞭解。
司藍,父親是一縣之長,母親是繡女,己過世。
而在身邊這嘰嘰歪歪的小屁孩,是這小姐的唯一丫鬟,叫八斤,今年十歲。
聽說是當初生下來,太瘦了,為了好養活,取名八斤,從小在小姐身邊長大,姐妹情深。
而這丫鬟口中的小姐,正好也叫司藍,不知是不是同名的緣故,纔有了這一段魂穿的緣分。
“小姐,小姐”八斤的手在司藍眼前亂晃,“小姐,你怎麼了?
怎麼不搭理八斤?”
小丫鬟糯糯道“小姐,你彆怕。
咱己經出了縣城了,八斤一定會保護好小姐,把小姐安全送到京城的”說到這,就不得不提主仆身處破廟的緣故了。
司藍今年十西歲,父親司康為求更上一層樓,把女兒許配給縣城的陳家獨子。
這陳家,是縣城首富,女兒是府城城主的一房小妾,有權有勢。
但陳家這獨子卻是個傻子,為了權勢,司康逼迫女兒下嫁,纔有了女仆離家逃難去京城一說。
“冇事,我在想那頭把我拱上樹的野豬。”
說著,司藍起身,走到門邊往外看去。
“那頭野豬在那呢。”
丫鬟八斤指著一棵歪脖子樹道。
“死了?
撞死的?”
“是,也不是”八斤支支吾吾說不清。
待司藍走到野豬旁,纔看到那頭野豬腦袋上有一個大窟窿。
“嗬,這撞的有點邪乎呀。
這棵歪脖子樹這麼挺,生生把野豬撞死了?”
司藍說著,圍著這棵樹轉,看看有什麼蹊蹺處。
“小姐,不是。
這隻野豬當時也撞暈了,是八斤,是八斤把它打死的”“你?”
看著丫鬟八斤那求表揚的神態,司藍這纔想起,在原主記憶中,八斤不僅能吃,且力大無窮。
這也是主仆二人敢逃婚離家的倚仗。
“小姐,我們”“噓,彆說話,有人來了”司藍說著,牽著八斤的手,快速的朝破廟走去。
門口,一群穿著破破爛爛的村民蜂擁而至,有的拿著兩三個包袱,有的趕著一輛破驢車。
雖穿著破爛,但精神狀態還好,看到這,司藍稍微在心中舒了口氣。
“大嬸,這是你家孩子呀,真可愛。”
不遠處,八斤己經套上了近乎,“哈哈哈,這孩子,隨他爹,從小就白淨。”
大嬸一邊說,一遍把包袱從身上拿下來,身邊隻圍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。
“那大嬸,他爹孃呢?”
“唉,彆提了。
前幾天,俺家大郎帶著媳婦去府城幫工了。
本來這幾天回的,但哪想到,接連大雨,他們耽擱在城裡了。
村裡又被淹了,冇辦法,隻能收拾收拾去府城找他們。”
大嬸一邊說著,一邊給孩子喝水。
“這逃難的都是咱自己村的嗎?”
八斤看著破廟內嗚嗚嚷嚷的人,“不是,還有彆的村,聽說是大半年不下雨,莊稼都死了,朝廷又不管,隻能逃難,要不就餓死嘍。
這世道,難呀”司藍在一旁聽著,眯了眯眸,一邊被淹一邊被旱,兩個極端,難不成。。。
“小姐,咱要不和村民們一塊走吧。
他們去府城,和我們同路。”
八斤提著包袱,悄咪咪的道,“嗯,你決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