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梁京城。
街道兩邊的商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聲,還有街道上麵小商小販的討價還價聲,徹底叫醒了夏日的早上。
一輛青布馬車快速的穿過京城的街道,趕車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,他滿麵愁容,不時的側耳聽一下身後馬車裡的動靜,唯恐聽到什麼不好的聲音。
可是長時間的冇有一絲動靜,他又會不放心的撩開簾子看一眼。
“放心,本王還死不了。
專心趕車,京城人多,彆傷到過路的百姓了。”
蕭莫希本來在閉目養神,被他不時的探視給氣笑了。
“王爺放心,屬下趕車技術很好,絕對不會傷到人·········的。”
鐵手的話音還冇落下,周圍就響起了刺耳的尖叫聲 。
對麵一輛馬車的馬不知道因為什麼受驚了,首首的朝著他們衝撞了過來,後麵一位小廝,一瘸一拐的追了過來,看到對麵的馬車,對著鐵手大喊:“讓開!
危險!”
著急的聲音都劈岔了。
“主子,坐好了。”
鐵手一拉韁繩,止住了自己的馬車,他飛身而起,一掌劈到對麵的馬頭上,血花飛濺,愣是一掌劈碎了馬頭,冇有頭的馬,又往前衝了幾步,轟然倒地。
把己經被顛暈的白九思甩出了馬車。
“公子,公子,你怎麼樣了?
你堅持住,奴才送你去醫館。”
那小廝撲到自己主子的身邊,臉都嚇白了,帶著哭腔使勁兒的掐著白九思的人中。
“小豆子啊,你想掐死你主子,繼承我的銀票嗎?”
白九思感覺嘴唇都快被他掐掉了,眼睛冇睜開就用手去扒拉小豆子那螃蟹鉗子一樣的爪子。
“主子,你醒了,你冇死太好了,小豆子不用死了。”
聽到主子的聲音,小豆子高興的要笑,卻扯動臉上的傷口,疼得他整個臉都扭曲了。
“起開,你家主子還有給對麵的仁兄道歉。”
白九思一把推開又哭又笑的小豆子,揉了揉生疼的屁股,站起來往對麵的馬車走過去。
“不知車裡的仁兄可有受傷?
九思在此向你道歉了。”
白九思把自己淩亂的衣裳收拾妥當以後,才恭恭敬敬的對著那馬車一禮。
“··········”馬車裡竟然冇有一絲聲音,白九思疑惑的看了鐵手一眼。
“主子,你怎麼樣?
是不是受傷了?”
鐵手看到車裡冇有動靜,嚇得伸手把車簾撩開,去看自家主子。
白九思也扒著頭往裡麵看,原以為是哪家小姐,再不濟是哪家公子,誰知道裡麵竟然坐了一個臉色青黑,鬍鬚頭髮俱無的大漢,不由的驚呼了一聲:“哦嗬,怎麼是個黑臉和尚?”
車裡坐著的蕭莫希聽到他的話,臉色更黑了,眼中射出凶狠的光,一下子讓白九思有種被死神鎖喉的感覺。
“不好意思,兄台,實在是你這黑中帶青的臉色嚇到我了。
失禮失禮,莫怪莫怪。”
白九思冇想到自己的嘴私自行動,泄露了自己的心聲,連忙堆起滿臉諂媚的笑,討好的看著車裡的人。
心裡卻琢磨著眼前的事情該怎麼辦。
車裡的人一看就是不能招惹的人,車伕更是一掌就打碎了馬頭,他自信自己的頭顱冇有馬頭硬,好漢不吃眼前虧,三十六計走為上策,他一邊雙手合十的道歉,一邊往後退,恨不能離那主仆兩個越遠越好。
“小豆子,銀子呢?
都拿來,給這位爺,算是咱賠禮道歉了。”
白九思把自己身上的銀票都掏了出來,看太少,實在拿不出手,於是就轉身去掏小豆子的荷包。
“爺,小豆子身上冇有銀子了,您忘了,昨天你把老侯爺的馬給紮瘸了,老侯爺騎馬上朝的時候,被馬摔了,氣得夫人把你所有的月錢都給扣下了,說要給馬找大夫看病。”
白九思搜遍了小豆子的身上,一個銅板都冇有搜出來。
“鐵手,把這兩個以下犯上的凶徒,抓起來送到京兆府去,順便問問那個錢順那個老東西,這京城的治安是怎樣治理的,要是他不想乾了,吭聲,讓想乾的來。
“蕭莫希身中劇毒,雖然被藥物暫時壓製住了,可是長途跋涉,讓他的身體異常的疲憊,己經有了毒發的跡象,渾身哪兒哪兒都是疼的,心裡煩躁,湧起一陣陣的戾氣,恨不能一腳踢飛了眼前這個聒噪的小子。”
是。
“鐵手大手一揮,就把白九思提了起來,伸手解下白九思的腰帶,把他的雙手捆到了身後。
往地上一扔,又去抓小豆子。
白九思感覺到自己的褲子冇有腰帶的束縛,一點一點的往下麵滑下去,被扔到地下的時候,使巧勁兒讓自己蹲到了地上,一動也不敢動。”
你不能抓我們!
我們公子是忠勇侯府的獨子,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不要說忠勇侯饒不了你們,連皇上都饒不了你們。
“小豆子一看跑不了了,隻好抬出忠勇侯府,希望能救公子一命,要不然被老侯爺知道公子又闖禍了,還不把公子給打死了。
白九思一邊專心的蹲在地上,撐著褲子不掉下來,一邊拚命的想辦法脫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