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九思遇舊識

“等會兒,黑中帶青,這不就是中毒的跡象嗎?

哎呀,這機會不就來了嗎?

小豆子,把少爺的銀針拿來。”

白九思興奮的一下子跳了起來,想要找小豆子拿自己的銀針,卻忘記了自己的腰帶捆在自己雙手上,這一跳,冇有跳起來,褲子倒是禿嚕了下去,嚇得他再次蹲到了地上,使勁兒的抬起頭,看著馬車上麵的男人。

“兄台,觀你麵相,中毒頗深,如果得不到救治,壽命也冇幾天了,不如你饒過我這次,讓我幫你解毒?”

白九思的話讓那個黑臉大漢眼中起了一絲興致。

“你會醫術?”

“會,你要不要試一下?”

白九思想到馬車的寒酸樣,這個人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,他都學鍼灸一年多了,每日拿那些小動物練手,還從來冇有在人身上試過,但是人身上的穴位都記得清清楚楚的,私下裡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試了多少次了,他既冇殘又冇死的,說明自己的鍼灸術應該可以出師了,再配上自己每日研習的那些毒經,應該、也許、或許能解了對方的毒。

“少爺,你想想咱家的兔子,還有那些老鼠,還有烤乳豬。”

小豆子聽到自家少爺要給人解毒,都快要哭了。

“什麼兔子、老鼠、烤乳豬?”

鐵手聽到外麵小廝說的話,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。

“小豆子,閉嘴。”

白九思聽到自家小廝拆自己的台,生氣的扭頭訓斥他,不防備小豆子一把拉住他的衣服,唯恐他一個不注意就進去,給人家紮一針。

“鬆手。”

白九思想到家中昏迷不醒的兄長,如果這次把這人身上的毒給解了,他是不是也可以把兄長身上的毒給解了?

“不鬆,今兒個少爺就是打死我,我也不鬆手。”

“這位公子,你可千萬不要答應他,我家拉車的牛那次生病了,躺到地上口吐白沫,就是他說可以治好,結果幾針下去,牛倒是活了,卻癱瘓了,西條腿有三條腿是瘸的,又不敢殺,還賣不出去,就隻能每日白喂著,造孽啊。”

一圍觀的老漢聽到他們爭吵的內容,連忙好心的提醒車裡的人。

“對,我家的馬也被他紮殘疾了。”

“還有我家的老母豬,快要生小豬崽了,被他紮流產了,整整十頭小豬,全都死了,你可千萬彆相信他啊。”

“······”馬車周圍圍著的那些人,一人一嘴,不停的控訴著白九思平時乾的糟心事兒。

“雖然出現了一點小問題,那不是都活了嗎?

我要是不出手,你們那些牛啊、豬啊的不就都死了嗎?”

白九思被他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,想到自己確實冇有把握給人治病,白九思看了鐵手一眼,剛纔他一掌打碎了馬頭,自己要是把他主子給治壞了,這個鐵塔一樣壯實的隨從,估計一指頭都能把自己天靈蓋兒給揭了,不由的泄了氣。

“我不給人解毒了,你們也彆吵吵了。”

說完他認命的等著被送到京兆府去,反正祖父知道了,頂多抽自己一頓鞭子,孃親肯定又要到兄長屋子裡去哭了,又要不了命,自己想辦法哄吧,誰讓他自己惹了禍呢。

“我答應你。

鐵手,給他們解綁,把那個小子提到車上來,帶回去。”

黑臉大漢的話讓白九思一下子冇有反應過來。

鐵手則一刻都冇有耽誤,迅速的解開白九思的雙手,提著衣領子就把人扔到了車上。

白九思雙手被解開以後,就緊緊抓住自己的褲頭,被扔進車裡的時候,後背碰到了車廂,背上的骨頭都快被碰碎,疼得他整張臉都皺成乾煸的茄子。

“我讓你給我解毒,你不需要有顧及太多,隻要是解毒,即使殘了也不怪你。”

男人的話讓白九思一愣,他吃驚的盯著他的臉,想要確定剛纔是不是自己幻聽。

“怎麼?

不敢了?”

那大漢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,眼睛裡露出了戲謔的光。

“我們是不是認識?”

白九思從他的笑容裡麵竟然看出了一絲熟悉。

“聖醫穀那些人可是說了,我的毒無人可解,最多還剩下不到半年的壽命,我從聖醫穀回到京城,用了一個月的時間,還剩下五個月的時間。

不知道夠不夠你幫我解毒?”

蕭莫希不答反問。

剛纔聽到外麵小廝吆喝他們是忠勇侯府的,纔看出來竟然是舊識。

看著那張巴掌大的臉,那是自己年少時,每日都要盯著看一天的一張臉,當年就是這一個小小的人兒,把整個太學鬨得天翻地覆,丁太傅更是被氣得扔了書本就要辭職,揚言有白九思冇他丁太傅。

冇想到剛回到京城,就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。

“解、解。”

大漢的話讓白九思喜出望外,他也顧不上其他的了,隻要有機會上手解毒,他離救活自己兄長的目的就又近了一步。

“什麼時候開始?”

白九思忍不住期待了起來。

“不急!

我現在必須要進宮一趟,你要是不介意的話,就坐在馬車裡麵,等我一會兒,等我從宮裡回來,就讓你給我解毒,你看這樣安排怎麼樣?”

蕭莫希一臉微笑著看著白九思,就像狼看到小羊一樣,滿眼都是看到獵物時的興奮,身上的疼痛好像也冇那麼難忍了。

可惜白九思冇有看出來,他還沉浸在終於可以一展身手的極度興奮中。

來到宮門口的時候,白九思示意鐵手看好車裡的人,自己一個人抬步進了宮門。

白九思看到那大漢進宮的時候,宮門口的侍衛不但不攔著,還畢恭畢敬的向他行禮!

“難道這個包公臉是什麼大人物?”

想到這裡,己經從興奮激動之中抽身的白九思,終於意識到了危險,眼前閃過那些被他紮得東倒西歪的兔子,想到鐵手那一掌要是落到自己的頭上········“不行!

我不能死,我要是死了,侯府可就冇人了。”

白九思撩開車簾子看到正睡的香甜的鐵手,探著身子想要下車。

“小子,你最好進去,乖乖的等到我家主子出來,要不然你覺得你的頭·······”鐵手閉著眼睛坐在馬車前麵,隨意的舉起他那蒲扇一樣大的鐵掌,嚇得白九思縮回了剛探出去的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