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好在隻是輕微得扭傷腳踝,並無大礙。

大夫簡單處理一下,給開了些治療扭傷的藥膏,囑咐幾句這幾天不能劇烈運動後便離開。

經曆了這麼一遭,沈清棠酒意消散了一分,她煙柳般的細眉輕蹙著,似是不解地緊盯著自己腫的像個小饅頭的腳踝。

她抬眸,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,依舊朦朧的眸裡佈滿疑惑:“我是怎麼扭傷腳的?”

琅斐對沈清棠醉酒後斷片的行為略感新鮮,他無奈地笑了笑,邁開長腿往床邊走去,順勢在床邊坐下,離沈清棠靠得很近。

他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問道:“孤也想知道,你方纔好端端在床上坐著,跑下去乾嗎?”

沈清棠突然湊近琅斐,鼻尖輕輕嗅了兩下,微醺的笑容在唇邊掛著,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頸,軟乎乎地低聲咕噥道:“去找你。”

不等琅斐心中冒出美滋滋的粉紅色旖旎,剛纔撲了他滿懷的沈清棠驀然往他脖子上啃了一口,毫無防備的琅斐冇忍住,吃痛地發出一聲悶哼。

琅斐脖頸登時出現兩道鮮紅的小牙印,明晃晃的,衣領都不好遮。

沈清棠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,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透露著不滿,她輕蹙著眉,想要譴責卻也隻是跟隻小奶貓似的抱怨:“桃花酒甜甜的,還想要,可是你不給,你是壞人,我要回家找兄長和父親。”

他微微擰眉,低下頭,抬手捏住沈清棠的下巴。

“你乾嘛呀?你欺負人。”

她軟乎乎地喊著,眸子天真無邪,鼻翼間滿是尚未消散的桃花酒的清香。

琅斐抿了抿乾燥的唇,不免苦笑道:“我的好姐姐,到底是誰在折磨誰?”他徹底拿沈清棠冇了辦法。

彼時沈清棠完完全全窩在琅斐的懷中,受傷的右腳被他小心握著,用儘了溫柔地揉著,陣陣溫暖從腳踝處傳來。

醉酒的沈清棠一會兒一個樣。

現在好了,沈清棠不說話了。

這檔兒,沈清棠歪著腦袋,兩眼些許迷離,迷濛地看著眼前的人,臉頰泛著兩坨可愛的紅暈,襯得小臉更像是點了紅糖的軟和糖糕。

琅斐本就氣血方剛,他實在忍不住,猶猶豫豫的手懸掛在半空,最終還是朝那軟軟的臉頰捏了去。

手感極好。

琅斐多捏了幾下,惹得沈清棠瞪著眼睛,鼓著腮幫子,不滿地無聲譴責琅斐。

他從喉嚨間傳出幾聲愉快的輕笑,略顯粗糙的大拇指腹在她臉頰處一遍遍摩挲,直到把那處揉得泛上病態的紅。

“孤可是你夫君,疼你還來不及,怎麼會是害你的壞人。”

琅斐又捏了捏沈清棠的側臉,心情大好。

他抱在懷中的沈清棠正了正身體,期間不知道碰到什麼地方,攬著她的琅斐忽然渾身緊繃,喉間溢位幾聲暗啞的悶哼。

沈清棠正疑惑著,琅斐突然長臂一勾,把她給抱緊了,牢牢地圈著、桎梏著她,沈清棠終於動不了一點了。

“乖一點,彆亂動,否則……”琅斐刻意咬著字音,聲音又稠又沙啞,他的拇指一點一點摩挲著沈清棠紅紅的唇瓣。

沈清棠彷彿聽懂暗示似的,聽話地點點頭,抬起兩隻胳膊勾住琅斐的脖子,乖乖倚靠著他,懵懵地瞧他。

“你是我的夫君?”沈清棠忽然恍然大悟,“是了,我已經成親了。”

她對上琅斐的眼眸,真誠地誇讚:“你眼睛是綠色的,真特彆。”她複又興奮地補充:“好看,愛看。”

琅斐空閒的手捋過沈清棠額前細碎的發,聲音帶著一股被大漠沙礫磨過的低啞,低啞卻不冷峻,又含著幾絲溫柔的音調:

“是嗎?那你喜歡嗎?”

都道酒後吐真言,現在正好得了機會,琅斐剛好拿來實驗。

沈清棠臉色發紅,不好意思地抿抿嘴:“喜歡。”

“你臉好看,身材也好,我很喜歡。”

琅斐眼睛一亮,思索到幸虧從小到大他習武弄刀,身材不像口味寡淡的白斬雞。

有些小傲嬌的琅斐沉穩的語調中透露著一點嘶啞,低語在沈清棠耳邊,更像是誘哄:“是嗎?是那種喜歡?”

沈清棠垂眸瞥一眼琅斐鼓鼓囊囊的胸肌,手覆上去體驗一把,紅著小臉回覆:“單純欣賞地喜歡。”

末了,她嘟起嘴:“我父親在我生辰時送了一隻藍眼大狗狗給我,可惜那條狗隻會冇命地吃飯,最後吃成好圓好圓一個大木桶,要是他身材像你一樣好就好了。”

說到此,沈清棠不無失望地搖搖頭,甚至輕輕歎了一口氣。

琅斐又好笑又好氣,從緊閉的牙關擠出來幾個字:“沈清棠,你大了膽了,把孤跟一隻蠢狗相提並論。”

不知這句話戳到了沈清棠什麼回憶,她環在琅斐身後的手讚同地拍了拍,附和道:“你怎麼知道那條狗很蠢!明明給了他磨牙的骨頭了,傻狗還是用牙拆家。”

說到氣處,沈清棠甚至氣嘟嘟地用力拍向琅斐的後背,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。

痛倒是不痛,就是突然打了這一下,琅斐冇有一點點防備。

他舔舔乾澀的嘴唇,張了張嘴,正欲再次開口,但是沈清棠忽然把手伸到琅斐麵前,一下子捂住他的口鼻。

沈清棠出其不意的程度令琅斐目瞪口呆。

沈清棠:“不說了,我累了,要睡覺。”

琅斐:……。

好好好,他琅斐跟一個小醉鬼置什麼氣。

琅斐咬牙切齒,報複性地咬了咬沈清棠的手心。

沈清棠卻緊蹙著眉,嘴巴一撇,嫌棄地把手心往琅斐衣服上抹了抹:“剛誇完你聰明,你怎麼也跟那條傻狗似的愛糊人口水。”

琅斐:……。

他想,沈清棠這一覺最好睡久點,最好等他氣消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