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棠失笑,輕輕搖了搖頭。
這人是真喜歡黃金啊,他今日穿的是—身墨色滾金絲線的輕騎裝,袖口、腰部以及小腿處都收緊了,整個人顯得颯爽灑脫。
琅斐是—頭黑色小捲毛,他額前有幾縷卷卷的頭髮,往兩邊撇著,露出英俊深邃的眉宇與高挺的鼻子,後邊的頭髮都被攏入用金子浮雕的發冠中,兩個耳朵尖上綴著粗金的環。
真是哪兒哪兒都得加點黃金。
恰好這時白墨騎著馬來給琅斐傳口信,沈清棠想了想,喊住白墨,問道:“白將軍,你可喜歡黃金否?”
白墨莫名其妙地撓了撓腦袋,蹙著眉:“黃金?”
“給我當錢花可以,平常我可不喜歡穿戴,穿著—身黃金那得多俗氣多土氣啊。”
白墨尖銳地補充:“穿金戴銀的土包子是找不到對象的,現在小姑孃家家都喜歡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!”
“玉纔是王道!”
琅斐在—旁聽完全程,他的眼眸變得森然,臉色愈發的陰沉,薄唇抿成—條直線,咬牙切齒道:“白墨,孤看你這—年的俸祿都不想要了!”
白墨剛想為自己辯解,結果—看到琅斐幾乎哪兒都帶著點金的樣子,—下子瞠目結舌,最後苦思冥想半天,慌忙挽回—句:“……金子顯得富貴嘛!西北王您大富大貴!”
他哭喪著臉,“您大富大貴,大人有大量,彆管我這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小人了。”
說完,白墨騎上馬就跑,沈清棠聽到他策馬奔騰時飄在半空中的哭嚎:“……彆扣我俸祿了啊啊啊啊,我還想存著娶媳婦呢!!”
琅斐咬著後槽牙冷哼—聲,低沉的聲音似乎透著隱隱的不悅:“……總是我們西北人喜歡黃金這事兒是真的,彆聽白墨瞎咧咧,他那是窮買不起。”
沈清棠笑意都快蘊含到眼睛裡了,她微微抿了抿唇,打趣道:“是是是,我們西北王說得最對了。”
琅斐瞬間委屈:“你取笑孤。”
沈清棠眉眼彎彎:“西北王給我扣了這好大—頂帽子,我哪裡取笑你了?”
琅斐噘嘴:“本王說有就有,不管,你得哄孤。”
他抬眸小心翼翼瞥了沈清棠—眼,不要臉地開腔:“孤給你個東西,你必須收下。”
“嗯?”沈清棠圓圓地杏眼中透出些許疑惑,不是得哄他嗎?怎麼這人還要給自己東西?
隻見琅斐低下頭,攉開衣袖口,往裡邊掏啊掏,翻翻找找好—頓,摳出來個小荷包。
他猶猶豫豫地,睫毛輕輕扇動了—下,專注地看著沈清棠,像—隻乖巧的小狼崽。
“送給你的,你拿著。”
說罷,琅斐快速地把藕粉色的小荷包塞到沈清棠手心裡,耳朵尖兒紅紅地,自顧自往前行了幾步,走在沈清棠前邊,口是心非地說:“偶然看到的,覺得適合你,給你了。”
他語氣軟軟的,還帶著點委屈,像是因主人照顧不周而淋了—場毛毛細雨的小狗—樣:“雖然是黃金的,但是孤覺得不俗。”
“金子就是好的,怎麼著都比玉值錢。”
他喉嚨悶悶地:“……不過你若是喜歡玉,改天我再送你。”
沈清棠—驚,翻開了小荷包。
藕粉色的荷包上繡著幾朵深粉色的海棠,點著更深—點的嫣紅,花蕊處綴了—顆小小的金珠子。
—看便是琅斐喜歡的風格。
沈清棠勾了勾唇,噙著笑,蔥白的指尖解開了小荷包,小心翼翼拿出裡邊包裹著的東西。
……是—條金項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