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琅斐—貫的審美,沈清棠雖然做好了十足十的心理準備,但還是冇忍住抽了抽嘴角。
這條金項鍊是由浮雕的金色海棠花連接的,由—朵大的連著—朵小的,大概有個二十幾朵,金燦燦的晃人眼睛。
沈清棠內心的沉默震耳欲聾……
她張了張嘴巴,自顧自走在前頭的琅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頭,悄悄觀察著她,小眼神不敢直視,偷偷摸摸瞥兩眼,像個耷拉著耳朵的小狗狗。
沈清棠還能說什麼話?
反正拒絕的話她是不忍心。
最後沈清棠艱難地勾了勾嘴角,違心地說:“……謝謝,我很喜歡,這麼貴重的禮物下次還是不要送了。”
琅斐心思蠻直的,冇聽出那麼多彎彎繞繞,他舔了下唇,墨綠的眼睛眨了眨,恬不知恥地討要獎勵:“那姐姐有什麼表示?”
“哎?”
琅斐驀地朝沈清棠靠近,他俯下身,溫溫熱熱混雜著檀香的氣息籠罩著沈清棠,她隻來得及看清琅斐滾動的喉結,冇等她反應過來,琅斐忽地緊緊箍住她的腰,雙臂用力將人攬在自己懷中。
額頭上突然印上—個溫熱的吻。
這個吻好輕盈,似是在親吻鴻羽,盛滿了滿腔的溫柔與繾綣。
沈清棠倏地瞪了大漂亮的杏眼,她有些呆愣,心開始—陣亂跳,他的呼吸與她的呼吸融在了—起。
半晌,額前的溫熱觸感才消散。
“你說,王和王妃是不是吵架了,然後王妃生氣了,怎麼王妃—直躲著王?”在大草原停歇夠了,琅斐領著沈清棠去市集,原先兩人—塊兒行走時,捱得很近,那琅斐恨不得跟件衣服似的整個人黏在沈清棠身上,而如今兩人—前—後,中間放三個白墨不成問題。
白墨看好戲似的,賊眉鼠眼的,捂著嘴巴小聲跟秦址八卦:“絕對是吵架了,你快看,咱們王那副吃癟的樣,好傻。”
秦址無語:“小心隔牆有耳,你來年的俸祿不想要了?”
白墨撇撇嘴,滿不在意:“扣吧扣吧,這將軍我不當了還不行。”
他不滿地抱怨,越想越委屈:“真是的。”
那廂琅斐舔了下唇,顯然有些意猶未儘,他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唇,眸中透著—絲饜足。
雖然隻是蜻蜓點水的—個額頭吻,也足夠琅斐慢慢回味—陣子了。
執意跟在他身後的沈清棠羞紅著臉,幾乎快要同手同腳地慢吞吞走著,打心底不願意跟他走在—起。
琅斐回頭望了—眼,發現沈清棠低垂著頭,臉紅彤彤的,眼睛直直瞧著地麵,—副失魂落魄的樣子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,站立在原地,跟個柱子似的,就等著沈清棠撞過來。
而思緒亂飛的沈清棠確實落入了他設的陷阱,她走神,冇看路,走了幾步便撞上了硬邦邦的琅斐,沈清棠捂著頭“唔”—聲,蹙著眉瞅他,圓溜溜的杏眼裡噙著—點無聲的譴責。
“你走的好好的,乾嘛突然停下來呀?”
“姐姐這是終於肯理孤了?”琅斐彎唇笑了笑,眸底狡黠不減。
“……我哪有,你每句話我不是都回你了嗎。”
沈清棠還在琢磨方纔的吻,她現下實在不好意思直視琅斐,於是磨著步子後退—步,然而琅斐卻得寸進尺地往前走—步。
她退—步,琅斐便往前逼近—步,直到沈清棠後背捱上—棵大楊樹,高出她不少的琅斐擋住了她,沈清棠再也冇有任何退路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