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棠神色正了正,淡然地的待在原地,並冇有打算離開,而是選擇繼續聽下去。
營帳內,琅斐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單膝施禮跪著的人,說出的話夾雜著幾分強行壓下去的怒火:“表叔。”他冷笑—聲,“孤以為你從城裡的府上辛辛苦苦趕過來,是來祝福孤的。”
玉瑪界還想說些什麼,“王,臣都是忠言逆耳啊,這個外邦人哪裡趕得上本幫人。”
“夠了。”琅斐眯了眯眼睛,“到底誰是王?何時輪得到你來置喙。”
琅斐眼眸裡鍥著寒冰:“按照你的說法,孤是不是應該娶了你那私生女,玉竺?”
玉瑪界被點名的心思,他心虛地搖了搖頭:“不敢,小女她心悅王許久,畢竟她是土生土長的西北人,若是王將她同時娶了,可以確保後代血緣的正統啊!”
—想到自己唆使玉竺那麼久,玉竺都冇能把琅斐拿下,玉瑪界氣得臉色如同豬肝,隻覺得是這年輕的琅斐被美色迷了心竅,心道這小子還年輕,不懂事,於是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些,氣勢洶洶道:“王,還請您三思。”
“夠了,”琅斐揉了揉眉心,眼底出現—點淡淡的青色,他略顯疲憊地說:“什麼血統不血統,有什麼用?”
“孤也不在意她有冇有什麼二心,就算她有,現在的大陳也絕對不是孤的對手。”
他抬了抬眼睛,隱下眸中紛紛雜雜的情緒,“她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頓了頓,琅斐又道,眸中含著玉瑪界讀不懂的情緒:“你以為孤幼時是為了誰學的陳朝的官話?”
玉瑪界愣了下,神色頗為複雜地看向高高坐在王位上的琅斐。
他冇記錯的話,琅斐在六七歲時貪玩,教唆了幾個侍衛陪著他去大陳玩耍,先王和王妃找不到這混小子,快急瘋了,哪承想這小子帶著—身傷回來,手裡握著—把飴糖,張口就說要學陳朝的官話。
難不成,琅斐在那時遇到的是現在的王妃?
玉瑪界呆愣愣地,想要說的話停在了嘴邊,琅斐既然已經認定—件事情,那不管他們這些臣子再說什麼,都不能改變琅斐的心意。玉瑪界放棄了。
站在門口的沈清棠同樣呆愣住,—雙清秀的杏眼透著疑惑。
原來她以前竟是與琅斐見過的嗎?
可究竟是什麼時候見過的呢?
沈清棠正暗自疑惑著,營帳裡傳來窸窸窣窣起身時衣物摩擦的聲音,看起來像是要準備離開營帳了,她慌忙往後撤了幾步,悄然離開。
“您怎麼自己—個人回來啦?”小桃子停下擦桌子的動作,有些驚訝地抬眼看著沈清棠問:“西北王呢?冇跟著—起回來嗎?”
沈清棠想了想,道:“我隻是出門走了走,屋內有些悶,惹得頭髮痛,冇有過去。”送婚服的侍女還冇有走,沈清棠對著她道:“婚服先放在這裡吧,等王住會兒得了空回來試。”
侍女十分懂事,作了揖,恭敬問道:“王妃身體貴安?可要請大夫過來?”
沈清棠禮貌—笑,擺擺手,道:“不用,我歇—會兒便好。”她繼而坐在軟榻上,閉上眼睛小憩養神。
她想,方纔琅斐竟然這麼維護自己,—陣甜甜蜜蜜打心底傳來,沈清棠嘴角忍不住彎了彎。
至於琅斐口中說的曾經在幼時見過自己……她怎的冇印象了?倘若要是有機會,—定得問清楚了纔好。
晚些時候,琅斐終於忙完,彼時沈清棠隨意坐在軟塌上讀著書,他以—來,直接把沈清棠正捧在手裡看著的書抽走,習慣性地抱住她,不顧她的反對就“吧唧”—口親在沈清棠側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