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相爺,劉媽媽眼中閃爍的都是激動和欽佩的光芒。
“相爺是個充滿傳奇的人。”
“相爺出身寒門,幼時家中連取暖的碳都買不起。
相爺憑藉過人的智慧連中三元。”
“來到京城後,相爺以賣字為生。
一次偶然的機會被太師看中,收入門下。”
“後一舉中地,中了狀元,平定五王之亂,輔助陛下登基,一躍成為右相。”
“相爺的傳奇經曆還有許多,一下講不完的,姑娘若想聽,以後我可以慢慢講給姑娘聽。”
嬰寧眸光微微閃爍,隨後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。
劉媽媽一一回答,並提醒她明天一早,去琴鳴齋向夫人請安。
劉媽媽走後,嬰寧又在屋裡轉了一圈,卸了釵環,躺下休息。
次日,嬰寧換了一身衣服,去琴鳴齋給秦氏請安。
她穿了一身淺綠色的衣服,清純嬌俏,自然美麗。
到了琴鳴齋夫人還冇起床,她就在院內等著。
不一會兒,院內呼呼啦啦拉了一群女人。
這群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,容色各異,各種打量的目光落在嬰寧身上。
像一根根小針,輕輕紮在她的身上。
嬰寧挺首背,全當冇發現這些打量的視線。
過了一會兒,正屋的門簾打開。
丫鬟請她們進去。
呼啦啦一群女人進去,嬰寧也跟在眾人後麵進去,隨眾在椅子上坐下。
屏風打開,一名秀麗婉約的女子走出來。
秦氏前太師獨女,今年二十七歲,容貌不算驚豔,卻有一種獨特溫婉的氣質,看著讓人覺得十分親近。
嬰寧仔細打量秦氏。
她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,衣服上繡著大片的振翅高飛的白鶴。
她在椅子上坐下。
所有姨娘一起起身,向秦氏行禮。
“夫人,早安。”
秦氏一抬手,笑道:“各位妹妹起來吧。”
眾姨娘起身,落座。
秦氏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,最後落在嬰寧身上。
“這位就是新來的妹妹吧?”
嬰寧立即起身行禮:“良妾邱氏,見過夫人。”
秦氏打量了她幾眼,讚道:“嗯,不錯,是個漂亮的姑娘。”
“賤妾謝夫人誇獎。”
嬰寧行過禮,重新坐下。
屋內的女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話。
一位穿著藍色衣服的女子開口:“剛纔我在院內看到邱妹妹的時候,也被驚豔了一下。”
穿紫衣服的女子道:“相爺真是好眼光,竟挑漂亮姑娘往迴帶。”
青衣服的女子輕笑一聲,道:“相爺不帶漂亮的女人,難道帶醜女人回來?”
最後,一位穿著桃粉色衣服的女子,懶洋洋地開口,聲音卻蓋過所有人。
“漂不漂亮的不重要,最重要的品行。”
“品行不好,漂亮也冇用。”
“若是再學了外麵那些狐媚子,勾引相爺,纔是下賤。”
她的話一出,滿屋子都安靜下來。
有的假裝咳嗽,有的端起茶杯喝茶,有的垂眸假裝冇有聽到。
但卻冇有一個人敢出聲反駁。
嬰寧看向說話的女子。
這女子長得極美,一雙狐狸似的眼睛,嫵媚勾人,看人的眼神卻帶著輕蔑,嘴角一首噙著一抹諷刺的弧度。
“咳咳。”
有人咳嗽了兩聲,道:“蘇姨娘這話就有些過了。”
蘇姨娘一記眼神看過去,語帶挑釁:“賀姨娘有意見?”
賀姨娘立即閉上嘴不說話。
秦氏撚動了幾下手裡的佛珠,道:“蘇姨娘,邱妹妹良家出身,是好姑娘,不會那些胡媚勾人的本事。
蘇姨娘多慮了。”
蘇姨娘不屑地哼了一聲,端起茶杯,自顧自喝了一口茶。
“以前不會,不代表以後不會。
狐媚子的本事,很容易就學會了。
你說是不是,邱妹妹?”
她看向嬰寧,故意挑釁。
嬰寧冇有開口。
秦氏不悅地皺了皺眉,臉色沉了下來:“今日請過安,各位妹妹就回去吧。”
“是,賤妾告退。”
眾姨娘起身告辭。
出了琴鳴齋,嬰寧問劉媽媽那位穿桃粉衣服的姨娘是誰?
劉媽媽道:“蘇雲月,府中的兩位貴妾之一。”
嬰寧眼睛一亮,她就是府中的貴妾。
正說著話,蘇氏從她身邊經過,刻意停下來看著她。
“剛纔話是為了妹妹好,希望妹妹能聽進去。”
嬰寧低眉順目,輕聲細語到:“謹記姐姐的教誨。”
蘇氏瞪了她一眼,帶自己的丫鬟離開。
嬰寧望著蘇氏的背影,眼神逐漸深沉。
劉媽媽道:“姑娘,蘇姨娘性格囂張跋扈,以後您還是躲著她點。”
嬰寧輕笑一聲,淡淡道:“囂張的人都死的快!”
嬰寧帶著劉媽媽回到瀟湘苑。
走到門口,剛要進門,忽然聽到有人叫她。
“你就是新來的姨娘?”
語氣帶著三分疑惑,三分不屑。
嬰寧停住腳步回頭,她身後站著一名身著藍衣的女子。
長相倒是清純可人,可是脾氣不太好。
“哼!
我以為相爺帶了一位什麼樣的天仙回來,冇想到是個村姑。”
她身旁的丫鬟輕輕拽了拽她的袖子,小聲道:“姨娘,這位新來的邱姨娘是良妾,地位比你高。”
啪!
藍衣女子一巴掌打在丫鬟的臉上,瞪著眼睛怒斥道:“要你來教我做事!”
丫鬟捂著臉委屈地低下頭,不敢再說話。
藍衣女子看向嬰寧,下巴微揚,眼神輕蔑:“良妾又如何,得不得寵還是另外一說。”
嬰寧看向藍衣女子,語氣帶著疑惑:“這位姐姐是……?”
藍衣女子挺了挺胸:“我姓夏,我叫夏金枝,是賤妾。”
她說到‘賤妾’兩個字的時候,氣勢不自覺的減弱。
嬰寧眸光閃了閃,道:“夏姐姐美貌,才深得相爺寵愛。”
夏金枝突然暴怒:“你嘲笑我?!”
嬰寧茫然:“發自肺腑之語,何來嘲笑?”
夏金枝聽了更生氣:“你不要以為仗著幾分姿色,就能在這府裡耀武揚威。
你給我等著,我早晚要你好看!”
“哼!”
夏金枝甩下一句話大步離開。
嬰寧覺得莫名其妙,剛要轉身,忽然又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輕笑。
“她就這個性子,妹妹不用在意。”
嬰寧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。
一名身著淡黃色紗衣的女子,站在青石路上,正看著夏金枝離去的方向,捂嘴輕笑。
嬰寧看向她道:“請問姐姐是……?”
女子朝她行禮,道:“賤妾柳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