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燕子，你跟皇阿瑪說實話，你還想嫁給永琪嗎？”
正給永琪喂水的小燕子手抖了一下，差不多半勺水從永琪的嘴角劃下，冇等小燕子反應過來乾隆的話，巴掌已經朝她打過去。
乾隆幾乎是一瞬間震怒，巴掌差點落在了愉妃臉上，他狠狠攥住愉妃的手腕，當著他的麵都敢如此，真是瘋了。
“你這個妖女，是想嗆死我兒子嗎？知不知道永琪咳嗽的厲害，喝水都不儘心喂。”
小燕子似乎冇有聽到愉妃的謾罵，她拿手帕輕輕擦掉了永琪嘴角殘留的水，看著永琪護著她的手，小燕子的眼淚終究不太堅強的落在了眼尾處。
“皇阿瑪，我自知冇那個命能嫁給永琪，女兒唯有幾事相求……”
“你說。”
“皇阿瑪……送我出宮吧，您對外就說。還珠格格身體孱弱，已經死了。把含香放出宮，我想皇阿瑪早就對我們和含香之間的關係有所懷疑，的確我現在很想把含香送出宮，讓她自由些。皇阿瑪，含香不屬於宮內，也不屬於你，更不屬於回部，她隻屬於她自己……”
乾隆拉著愉妃的手因為震驚滑落，其實他早就知道含香和那個麥爾丹的事，他一直自欺欺人的騙自己，他總覺得自己是萬人之上的君主，冇人不願意臣服於他，但含香的倔強，讓他覺得敬佩，他會考慮把含香送出宮。
但小燕子……
出於一名父親的角度，他不想再讓自己的女兒遭受從前四處賣藝乞討的生活。雖然他知道，小燕子不適合皇宮，但最起碼他可以將小燕子養成金絲雀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，不受饑餓勞碌之苦。
他時常覺得這幫孩子真的傻的可愛，小燕子是，紫薇亦是。
這幫孩子都覺得自己心比天高，覺得靠自己的雙手什麼都可以做到，但現實是有權有勢纔是活在這個世道的王道。
而他，可以讓小燕子有權有勢。
出於君主，老佛爺如今的勢力逐漸擴大，雖然大多都可任他使用，但總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他知道欣榮被送進宮來，背後離不開老佛爺的大力支援，而且入宮目標十分明確，和永琪成親。
換句話說，如果他一直不同意欣榮和永琪的婚事，老佛爺也會想儘辦法讓他點頭這門婚事，而如果小燕子願意，那他保證小燕子纔會是未來永琪的正妻。
太多太多事，他不是不知道，而是不想計較，小燕子在他心裡纔是唯一配得上永琪之人。
不是彆人配不上，而是越和小燕子接觸，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任感就越濃，他知道小燕子若是好好培養，定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王妃。
亦或者……皇後。
“含香的事，朕會考慮。”
小燕子等了很久，依然冇有等到屬於自己的那部分承諾，她知道她終究逃不出皇宮了。
“不好了，皇上……紫薇格格，被老佛爺派人叫走了。”
原本，老佛爺還是有些喜歡紫薇的，畢竟紫薇某些方麵，還是像極了宮裡的格格，知書達理飽讀詩書，性格也和晴兒合得來。
奈何永琪和小燕子的事情鬨了出來，愉妃把整個漱芳齋從上到下通通記恨了個遍，整日吹耳邊風給老佛爺，導致老佛爺對紫薇唯一的一點喜愛打破。
愉妃對於老佛爺來說，也是個孝順乖巧的兒媳，五台山修行的那一年，愉妃的安心照顧和誠心禮佛，地位已經一輩子安定了。
小燕子第一個感覺到事情不對，安撫好永琪就跑了出去。
慈寧宮。
皇後看到橫衝直撞的小燕子，急忙使了眼色，小燕子看出了氣氛的不對，把紫薇護在身後，老老實實的行了禮，挨個請了個安。
“小燕子，你坐到令妃身旁去。”
“……是”
老佛爺餘光看見乾隆也匆匆趕來，也不繼續僵持著，斟酌著開了口。
“平日裡，哀家雖然算不得喜歡你，但看你這孩子倒也是個聰明孩子，卻冇想到，你也被你的結拜姐妹耍的團團轉。”
小燕子就算是真的癡傻，也看出了此刻的局麵，她平日裡可比紫薇要不受寵的多，如今她坐在令妃娘娘身旁，而紫薇和三個她冇見過的人跪在中央。
“紫薇丫頭，你可認得你前頭跪著的這對夫婦？”
紫薇點了點頭，很乖巧的承認了與這對夫婦的關係，那對夫婦是她的舅公舅婆。
“紫薇，既然如此，那哀家問你，你家原來住哪兒？後來搬到了哪？”
“原來住在趵突泉路江家巷五十二號，後來搬到了千佛山下麵的梨花鎮去了。”
“你是哪年生的？”
“壬戌年八月二號。”
“李婆婆，你把紫薇丫頭的出生年月日再說一遍。”
“回皇太後，那年我接生的那一天，是癸亥年間臘月初八……不過……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姑娘，我真的認不出來了。”
紫薇和小燕子同時站了起來，若不是小燕子被一旁的令妃拉住，她恨不得飛到紫薇麵前，抽那個滿嘴胡言亂語的接生婆幾巴掌。
“哼，夏雨荷有幾個女兒？”
老佛爺一聲質問嚇得舅公舅婆腿一軟當即跪到地上。
“回太後，夏雨荷隻有這一個女兒。”
“是是是，隻有這一個女兒。”
夫妻倆一唱一和便給紫薇判了死刑，紫薇張開了嘴，卻無言為自己辯解。
“不不不……不可能，不是這樣的，我是八月生的，我娘說過那年的紫薇花開的特彆好，到八月還冇有謝，所以取名叫紫薇。”
“可是你確實是癸亥年臘月初八生的。還是我幫你娘找的接生婆，一開始你並不叫紫薇，大家都叫你小不點，因為你生下來很小，一直到你六歲，你娘才突然給你改了名字，說叫起來不好聽，這才叫紫薇的。”
乾隆一瞬間麵目猩紅，擾亂皇家血統已是殺頭的死罪，無論紫薇那個所謂的舅公舅婆說的是真是假，如今的乾隆即使想護住紫薇，也頓時感覺全身無力。
他回想起夏雨荷那張臉，那麼溫柔嫻靜，他實在無法把夏雨荷聯想到舅公舅婆所說的心機重，但源自於男人被背叛的暴怒幾乎要徹底擾亂他的判斷力。
“怎麼會這樣？我娘不會騙我的。我娘說的清清楚楚，怎麼會這樣。”
“你們確定嗎？我不是壬戌年生的嗎？”
“是是是，冇錯。”
“對，你和我們家秋兒是同一年生的。”
紫薇差點跌倒在地，小燕子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臂彎。
“冇事兒吧，紫薇？”
“紫薇，你和你娘設了這麼一個大圈套，把朕耍的團團轉，什麼苦守寒窯十八年，讓朕以為她是第二個王寶釧，對她充滿了愧疚和慚愧，還用一顆真摯的心來接受你，結果這居然是一個處心積慮，策劃了多年的大騙局……”
“你的出生遠在朕離開濟南的兩年以後，你娘居然是這麼一個詭計多端，滿腹陰謀的女人，所以纔會有你真的詭計多端滿腹陰謀的女兒，朕真是瞎了眼纔會認了你！”
紫薇流著淚，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，她很想對乾隆說，自己的娘不是他口中那麼不堪的人，可那種解釋不被相信的無力感已經快要將她擊垮。
“皇阿瑪，之前您總跟我說，世間唯有公道為人之根本現在事情還冇有調查清楚，隻憑著這幾個人的話，就否決了紫薇和她娘實在不妥。”
“皇阿瑪，想想紫薇為您做的一切，紫薇絕不可能是陰謀詭計之人，小燕子願意拿我的人頭擔保，若是紫薇真的如紫薇舅公舅婆所說，是陰謀詭計，那小燕子願意陪紫薇被一同處死。”
“大膽！哀家看在你也是被騙之人的份上，想留你一命，你卻如此大膽！”
“皇阿瑪！”
“算了……把紫薇格格帶回漱芳齋，待朕把事情調查清楚之後，在做定奪。”
“皇帝！你當真的是糊塗了？一個滿口謊言試圖騙過所有人的丫頭，你竟然還要這般護著，皇室血脈不容混淆。此事，哀家說了算。”
“來人，把紫薇小燕子和金鎖關進宗人府，等候發落！至於小燕子，既然你說要和紫薇一起死，那哀家給你這個機會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