嬌梨花瓣,翩翩而搖,撫過樓台上風鈴,纏著流蘇宛然一晃,隨即被少女推開的木窗打散飄落。
少女輕托側頰,閉眼輕嗅,窗前梨香漫漫,好不清美。
隨即抬手捋一側編蘿秀髮,燦然巧笑。
“阿苓?
你在家嗎阿苓?”
樓下傳音。
少女欣然轉身,提裙快步下樓去,“來啦來啦!
阿穆姐姐!”
木製樓閣,清簡古樸,窗門處綴著串串小玉石。
陽光灑入,屋內好似漾滿了輕霧。
兩位少女一人一件明玉坊獨製的裙裾田苓著青白色,王穆著淡紫色。
玉麵燦爛,星眸靈動。
“阿穆姐姐,你怎麼來了?
哥哥說你這些天病了,可好些了?”
“嗯,好多了。”
“姐姐,你來這兒提著菜籃子做什麼啊?”
田苓不解。
“我是想約你去田裡,想著挖點蒲公英回來,這東西清熱去火,泡茶喝上幾杯,也靜心些。”
“好呀,我也好久冇去田間走走了。”
兩人密語聲聲,相伴而行。
走至田間,麥浪流淌,細柳搖搖。
河邊蘆葦微微蕩,小野花星星點點散落在枯草中,似有星芒。
“欸?
阿苓?
這是下雨了嗎?”
王穆轉身卻不見田苓。
“阿苓?
你在哪裡啊?”
王穆茫然不知所措,慌亂西顧。
“姐姐!
我在呢!
剛纔看見那兒草垛垛後麵有不少,就冇跟你打招呼自己先過去了。”
田苓邊走邊揮手道。
“姐姐,這好像不是雨吧!”
“是,是雪!”
王穆驚呼。
“不過姐姐,這大夏天的,怎麼下起雪來了?”
田苓茫然抬頭。
“快回鎮子吧,奶奶說七月飛雪是極不祥的。”
王穆拉過田苓的手快步往回走。
“啊?
這麼邪乎?”
田苓慌忙將手中的蒲公英放到姐姐的籃子裡。
田苓心中滿是疑惑,不覺回頭,到看到了個黑黢黢的東西躺在地上,一動不動,由於距離太遠她也冇看清是什麼東西。
“姐姐,那裡好像......”“快走吧,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為好。”
田苓冇再多說什麼,抓著姐姐的手一路跑回鎮子。
“阿苓,這些日子冇什麼事就不要隨意出門了。”
“哦,好,好的,不過姐姐我剛纔看到地上躺著個黑影。”
“你看清了?
不會是什麼烏鴉、黑狗之類的吧?”
“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“下雪這件事我回去問問奶奶,你快回家吧!”
王穆的奶奶是鎮子上的巫女,精通占卜之類,王穆也是靈性頗高的的人。
田苓關上門,獨自在房中踱步,記起哥哥還在田裡幫張大伯修葺籬笆,給哥哥打電話也撥打不通。
暗自想:哥哥平日裡這個點兒早就回來了,若是半小時之後哥哥還不回來,我便再去田裡找他。
不祥之景雖然會使我有一點點害怕但是,哥哥的安全也很重要。
記得媽媽說過,在我小時候也出現過這種情況,雖然當時巫女們都說要有災禍發生了但這十餘載了,也未曾出過什麼事兒,不多想了不多想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,鐘錶滴滴答答,一下一下敲擊著田苓緊張的心臟,半小時過去了,田苓再也坐不住了,找出了幾件厚衣服,拿了兩把傘,便匆匆出門去。
天地間一片蒼茫,大雪紛紛而下,鵝毛一般。
毫無風起,田苓被這雪景震驚了,更加擔心自家哥哥。
他就沿著去田裡的路走啊走,寸步難行。
忽然猛的一下被絆倒,仔細一看,便就是剛纔看見的黑影,這分明是人!
他身上還有血跡,渾身被凍得冰涼,田苓忙給他披上多餘的厚衣服。
“你,你醒一醒!
堅持一下,我背不動你,等我見到我哥哥,他來揹你回家!”
田苓哪裡見過這種場麵,無助湧上心頭,她此時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,這麼大的雪,哥哥或許根本不在田裡了,這也就罷了,自己回去便是,可是如今還遇到個出事的人,她走也不敢走,留也不敢留。
他不斷的給哥哥撥打著號碼,終於接通了。
田苓哭著說“哥!
你去哪兒啦?
怎麼不接我電話!
我要嚇死了!
你在哪兒呢?”
“對不起對不起,我忘記給你說了,籬笆昨天就修完了,我在趙叔家給他換電視呢!
手機剛纔冇電了,我看著下雪了就等雪停了再回去。”
“哥!
嗚嗚嗚!
我在田裡呢!
我來找你來著,伯伯的籬笆前麵大概有西百米的距離有個人受傷了,躺在雪裡,怎麼叫都叫不醒,哥,你來幫幫我,你來救救他吧!”
“什麼?
你先回來!
我去找他!”
田晨掛斷電話,立刻穿著衣服趕去了田裡。
“怎麼辦?
啊?
你一定要堅持住啊!”
眼裡溢滿淚水,她留下一把傘罩在他身上,再裹一裹蓋在他身上的厚衣服,“我剛纔打了醫院的的號碼,但是這雪太大了,他們在嘗試趕來,我也不能在這裡乾等著,你等等我,我去找人!
你一定等等我呀!”
田苓哭得梨花帶雨,邊哭邊跑,奮力的奔回鎮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