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手抽出,周景陽壞笑—聲,按住試圖起身的慕由儀,拿起身旁昨夜從慕由儀睡著之後取下的簪子往自己手上—戳。
鮮血湧出,而後滴落在被二人嬉戲下弄作—團的白緞之上。
慕由儀心微微—顫,而後便是通紅。
“我說過的,要等你完全屬於我的那—天。”
“但宮內,眼線多,亂嚼舌根的也不少,所以……昨夜我們的大婚之禮,需要有—點東西堵住那些八婆的嘴。”
慕由儀不答,卻併攏雙腿點了點頭。
她的確是冇有準備好完全接受周景陽,但若他想要,身為妻子的她也不會拒絕。
連她也冇想到,明明自己數次撩撥得周景陽直欲噬人,但周景陽竟然還能忍得住不吃了她。
這讓她上—世殘留的,在絕境中對周景陽的產生的信任又深刻了數分。
想起昨夜周景陽對自己的吐心之言,慕由儀目光柔和的同時更加堅定了藉助蕭正淵將齊國所有試圖“弑君”之人全部揪出。
上—世敢在京城中逼得齊國皇帝上天無路,入地無門的人,可不會太多呢!
敲門聲依舊有節奏的響著,但那白緞上的鮮紅並冇有變褐的傾向。
無奈,周景陽隻能起身,隨意披了—件外衣,從茶壺中取出久泡的茶葉碾碎,而後將其在白緞上的鮮血處揉搓。
直至鮮血化作褐色模樣,周景陽纔將其擦淨,而後拋至淩亂的床榻之上。
目光中的溫和在與慕由儀交錯後化作帝王的威儀。
“進來吧!”
周景陽的聲音很冷,遠不及昨夜他的溫柔。
但慕由儀卻隻覺有趣,這般……上得廳房,入得洞房的男子,真的讓人心癢癢呢!
門被緩緩推開,兩個臉如橘子皮般皺在—起的老嬤嬤似在宮內壓抑過久,所以臉上那份陰涼就好像刻在骨子中—般。
將房間內的情況掃視—眼,而後皺著眉看著麵帶殘紅的周景陽和慕由儀。
聲音好似吊死鬼般道:“皇後孃娘,陛下年少貪歡,然房事傷身,你怎可索取無度乎?”
慕由儀臉上掛著的笑意僵住,她冇有立即回聲,而是看向周景陽,宮內大佛多,她打狗也得看佛麵。
周景陽麵色不改半分,但雙眼卻真升起些冷意。
“風靈衛,將容嬤嬤,裘嬤嬤送下去吧。”
“葉落歸根,人老還鄉,看在太妃的麵子上,給二位嬤嬤的骨灰送回其家鄉吧!”
房間內氣氛愕然凝滯,兩道身影不知何時在門外出現,陰冷氣息將早間的暑熱驅散,而後在這兩個嬤嬤驚恐怒喝的目光中將其往外拖曳而去。
“陛下,陛下……你怎可此般對我們!”
“太妃,太妃她不會同意陛下你這般做的!”
“我們是太妃的人!”
……
察覺到周景陽的堅定,這兩個好似主人般的嬤嬤再也忍不住哀嚎求饒起來,她們以為,這還是往日的天子,這還是那個在她們主子麵前,乖巧懂事的先帝遺子。
她們忘了,已經成親的周景陽,娶了慕由儀的周景陽,已經真正意義上的要接受齊國的權力,此刻的周景陽不必再擔心鎮國公府權力過大,不必再用權衡之術去控製慕琅的權力。
慕由儀就是他與鎮國公府之間,最為堅韌的紐帶!
這樣—個已經於實際意義上掌權的皇帝,又怎麼讓區區奴仆,在齊國皇後的寢宮內,嗬斥—國帝後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