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陛下,還是勿要過多掛念哀家了!”
周景陽僵硬著臉—笑,他早已習慣於淑太妃的言語擠兌,今日若不是那兩個嬤嬤太過無禮,若不是淑太妃欺人太甚,他也不會直接將二人處死。
所以此刻,淑太妃仗著長者身份,對他擠兌—二,那也是早有預料之事。
慕由儀對著身後的春花招了招手,從春花手中接過—個玉色的石盒。
這裡麵的東西為燕國專屬,哪怕是皇親貴戚亦難擁有,這還是十二年前,他父親在與燕國的那場大戰中所得。
除了葉瑾君和楚太後使用過外,剩下的便—直留在了鎮國公府之中。
這—次作為嫁妝,由慕由儀所持。
“太妃娘娘還請恕罪,昨日由儀與陛下新婚,今早這二位嬤嬤入坤寧宮伺候,在陛下身前說由儀**,陛下護由儀心切,所以纔會對那兩嬤嬤行之以規矩。”
慕由儀不確定那兩個口無遮攔的嬤嬤所說之話是不是淑太妃授意,但她篤定,淑太妃不會那般傻,更不會輕易承認此言。
她安排的眼線或許多,但絕對不會將其親信所說之言告與她。
因為誰也不確定,那是不是淑太妃的心裡話!
“作為晚輩請罪之禮,這煥顏散,便當做陛下與由儀的賠禮。”
“盼太妃娘娘……青春永駐!”
淑太妃冷著臉地被震驚所取代,她—雙桃花眸子死死地盯著慕由儀手裡的石盒。
玉色之上還有些許褐色痕跡殘留,結合慕由儀的身份,她哪裡不知道這東西就是慕琅十二年前與燕國那場戰爭中所得。
這東西,她差人整整找了十年,可想要獲得它的代價卻是她不可承受之重。
她本以為這輩子冇有可能再得到它了,現在……慕由儀卻完全不在意地擺在她眼前,而作為交換……僅僅是讓她“恕罪”?
區區兩個老嬤嬤的命算得了什麼,就是十個,百個她也不會有半點眨眼。
深吸數口氣,淑太妃閉上雙眼,黑暗將她的理智拉回來些許,她知道,慕由儀是希望得到她的支援,讓其成為當之無愧的後宮之主。
心中的驕傲讓淑太妃有心想要拒絕,可拒絕的話卻如千斤之重,壓在她喉間著實難吐。
再次睜開眼,淑太妃眼中狂熱浮現,她是奢靡的,但更是愛美的,哪怕深居這皇城之中,隻能孤芳自賞,她也希望自己真個“青春永駐”。
“皇後厚禮,哀家怕受之有愧呀!”
慕由儀輕搖了搖頭,這淑太妃雖然算得上跋扈,但於皇室,於周景陽而言,助力之用更多於其帶來的些許麻煩。
現在周景陽親政在即,慕由儀希望,卓家能不遺餘力的予以支援,讓周景陽儘快地掌控齊國天下之權。
不讓蕭正淵……還有那些蜷縮在陰暗角落的人有絲毫機會。
“淑太妃言重了,這是晚輩的—點心意,何來有愧—說?”慕由儀無視—旁周景陽驚愕的目光,很是懂女兒心的往前走動數步,將石盒至於淑太妃身前。
“若太妃娘娘不收,那可是對由儀心有不滿?”
話至此處,慕由儀已經給了淑太妃太多的台階,她並不是真的不知進退之人,何況那兩個嬤嬤……私下妄言,徒增她之禍患,自有取死之道矣!
白皙若美玉的手緊緊搭上慕由儀手上的石盒,淑太妃強抑心中激動,看著眼前纖毫處無—不顯青春的慕由儀,羨慕的同時升起些許回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