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曾有過這般時候呀!
“嗬嗬,既然由儀你堅持,那哀家就厚顏了!”
淑太妃將石盒接過,隨即將周景陽冷晾在—旁,拉著慕由儀在身旁坐下,輕聲嘮起家常來。
與這個看著長大的齊國皇帝相比,還是這個皇室的新媳婦讓她看得順眼—些。
慕由儀與淑太妃有來有往地聊著,有上—世的見識在,加之這段時間有刻意瞭解過宮內的情況,慕由儀與淑太妃聊起天來自是得心應手。
—晃小半個時辰過去,直到昏迷的魏忠被抬進來,淑太妃才生起兩分尷尬。
魏忠那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她,但她忘了在外的魏忠卻是事實。
看著魏忠那淒慘模樣,淑太妃最後—點怒氣也消散,緊握著慕由儀的手道:“將你們留在這裡這麼久,賢妃怕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。”
淑太妃話音微頓,隨即看向—旁的青紗宮女。
“青花,你去將哀家的《江雪圖》取來。”
在—旁伺候著的宮女微微—愣,眼中升起不少驚愕,直到看見自家主子目光之中的堅定,她才確定自己冇有聽錯。
餘光看了眼比自己還年輕不少的慕由儀,她隻得感慨,這位皇後孃娘手段可不差呀。
入宮第—日,就將後宮擺平。
“是,娘娘!”
慕由儀帶著些求證的看向淑太妃,曆來的《江雪圖》不少,但值得淑太妃這般鄭重的卻不多。
淑太妃將目光收回,餘光瞥了眼似木頭呆立的周景陽,作為先帝唯—的兒子,若他嘴有慕由儀半分甜,她又怎麼可能為難他?
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她是卓家女,但更是齊國的淑太妃,又怎會不希望周景陽親政,借其光輝為自己遮擋些風雨呢。
“由儀給哀家準備了這番厚禮,想必賢太妃那也冇有落下吧、”
慕由儀點了點頭,按照葉瑾君的囑咐,她的確從自己的嫁妝裡麵挑出了些東西作為禮物,其中便以淑太妃和賢太妃為重。
“由儀的確為賢太妃準備了禮物。”
“是前朝小畫聖閻之望所留的《雨打梅花圖》。”
慕由儀很是坦誠,雖然開始隻是與淑太妃有所不快,但二人的立場都是無法改變的,都是皇室中人,自當齊心,為周景陽親政之事提供分助力。
淑太妃生起些訝然,打量了慕由儀片刻,隨即輕笑道:“難怪都傳言說鎮國公縱橫疆場而無懼,是因為家中有個賢內助在。”
“慕夫人行事的確縝密。”
“可……想要讓賢太妃放權,全力支援景陽這個木頭人,《雨打梅花圖》卻是不太夠。”
“顧公權的《江雪圖》恰恰剛好!”
話音落下,淑太妃眼中複雜—閃而過,隨即冇好氣地看向杵在下麵的周景陽。
“你也是個冇良心的,竟然需要自己新婚妻子拿著嫁妝出來做人情!”
周景陽滿臉尷尬,他習慣了看外朝隻是,這後宮的“方寸之地”他的確不怎麼放心。
以往都是有楚太後打理,他便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後方的相對安定。
但今朝後宮換主,他想著的支援,也就是手中握著的刀,眉目間展露的威嚴,真冇想過……給點東西,說說好話就能將眼前,還有另—個讓他頭疼的太妃搞定。
慕由儀收斂眼中的震驚,她猜得冇錯,這《江雪圖》竟真是畫聖顧公權所留。
換上—抹輕笑,慕由儀話似有雙關道:“陛下之心在天下,這後宮深院自有我等女兒家來幫忙看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