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,明日我也在鋪子裡。”江嫿頷首。
儲心慈臨走之前,買了一堆東西,柔膚膏、胭脂、口脂、各種香味的香胰子,就連尋常根本賣不出去的高價絲瓜瓤都買。
江嫿確信了,這位‘惡女’隻要不作妖,真是她鋪子裡潛在的財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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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宮內。
“殿下,儲尚書家的嫡小姐今日已經親自登門給江姑娘道歉了。”暗六稟報道。
裴鬱行神色冷淡,應了聲:“嗯。”
外麵的天色將暗。
他放下手裡的兵書,看著已經有預兆,開始微微麻痹疼痛的指尖。
“今日,你守在殿門外,誰都不準進來。”
“喏。”
暗六自然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,每次殿下體內毒性發作,便要自己一個人待著。
一旁的冬兒端來溫茶水,伺候殿下服藥。
往常這日的晚膳,殿下都是不吃的,所以也不必等飯後服藥了。
裴鬱行倒了兩粒藥丸,和著溫水服下。
他已經連續服藥**日,以往每次指尖先出現麻痹症狀,不消片刻,被蟲噬的感覺就會席捲全身,而後越來越疼,大汗淋漓。
可今日,這疼痛似是來的比往常慢了些。
一旁的冬兒端著茶杯,暗六跟著一塊往外退。
殿門緊閉,半個時辰後,裡頭傳來了重重的砸物聲和喘氣聲。
冬兒擔心的往裡頭看了眼,隔著門,什麼也看不著。
暗六挺直脊背,闆闆正正的站在殿門外,一手扶劍柄。
冬兒朝他遞了許久的眼色,還是開口‘噓噓’兩聲,才惹得暗六看過來。
她小聲問道:“要不要把江姑娘叫過來?”
暗六一臉正經道:“殿下未曾吩咐。”
“可是殿下這麼難受,說不定江姑娘有什麼法子緩解。江姑娘不是在給殿下配解藥嗎?她肯定也需要瞭解這些。”冬兒有理有據。
暗六皺眉,猶豫片刻後,便沉住氣息,大膽朝殿內問道:“太子殿下,可需要屬下喚江姑娘前來?興許江姑娘有可緩解疼痛之法。”
大殿內,裴鬱行癱坐在地上,手中的書本被緊緊攥著,又狠狠甩開,滿頭是汗,疼得渾身顫抖。
不知是不是服藥的作用,雖還是疼的,可這疼已是比先前的疼要好的多。
門外,暗六的聲音還在問:“屬下是擔心殿下身子扛不住,才鬥膽詢問。”
裴鬱行一隻手撐在地上,寬大的掌背青筋暴起,另一隻手緊緊攥著一截紅繩。
他哪兒會扛不住,小時候那樣疼,一個人蜷在地上打滾,都硬生生扛過來了。
這麼多年,都冇有尋到半點緩解之法。
但,他突然很想見她。
想見見她。
他咬緊牙關,忍著疼,“讓冬兒去,莫要強迫。”
“喏!”冬兒在外頭應了一聲,便立馬跑去,出宮找江姑娘了。
江嫿在睡夢中被珍珠推醒。
“小姐,醒醒。”
江嫿揉了揉眼睛,問:“怎麼了?”
“小姐,外頭太子殿下身邊的冬兒姑娘來了,說找您有急事。我都拒絕她了,說小姐在睡覺,可她的樣子看起來是挺急的,非要我來叫醒小姐。”
江嫿太困了,翻了個身,臉朝裡頭繼續睡,迷迷糊糊道:“小珍珠,去拒了。就算天王老子來了,都彆想打擾我睡覺。”
珍珠見狀,隻好去前廳拒了。
江嫿又睡著過去,夢見了以前她和她姐在遊樂場的畫麵,一起玩過山車,激動的大叫。下一秒,就感覺肩膀被她姐推了一下。
她的夢醒了,不是她姐,是真的有人在推她肩膀。
好夢被攪,她回頭問:“怎麼了?”
就看見,來人竟然是冬兒。